里里放假kt 发表于 2016-2-23 21:27:37

以妾红酥手

  十年,老是给人一种循环般的宿命感。十年的光阴可以转变多少事件?相貌、心境,或是恋情?
  沈园光景照旧,已嫁作赵士程之妻的唐婉一如十年之前分花拂柳而来。仍旧是分花拂柳间抬眼望见的弱冠少年。他,仿佛从未分开过恍若十年前的初见。
  “十年之前,我不意识你,你不属于我,在成长的岁月里我们都曾被抛弃被辜负被伤害过,咱们仍是一样,陪在一个生疏人左右,走过匆匆熟习的街头。十年之后,我们是友人,还能够问候,只是那种温顺,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。情人最后未免沦为朋友。”陈奕迅如是唱道,  曾经。
  可她,不敢再与之相逢。隔着摇曳的柳树,好像横亘着十年的光阴。她只是遣人赠他一觞酒。以妾红酥手,赠君黄藤酒。相逢无语君应笑,让我为你心动不已,名自东风慰寂寥。
  柳间倩女黛眉轻蹙,红袖玉手,不离不弃,斜斟一觞黄藤酒。轩内静坐的她,望着沈园满园春光,比如云间月,宫墙柳。是否就此相忘于流年,才是最好的终局?可是,忘得了吗?
  他在墙上题了一阙《钗头凤》,随后,他为了逃开这宿命般的挫败感和遗憾,阔别家乡,手持三尺青锋,挥师北上抗金。可他不晓得,有些事,一回身就是一辈子。
  桃花落,闲池阁,又是一年春色。唐婉重游沈园,看见粉壁上熟悉的文字,玄色的墨迹在警惕逆流成悲伤的河流。她在词后另和一阙——世情恶,彼时一朝醒,人情薄,雨送傍晚花易落。晨风干,泪痕残,欲笺心事,独语斜栏,咱们就须要做多少事。难,难,难,人成名,今非昨,病魂常似秋千索。角声寒,夜阑珊,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瞒,瞒,瞒。
  斗转星移,白驹过隙,四十年时间若水。陆游从新站在沈园的土地上。兴许这片芳草是金戈铁马的陆游心上最隐秘的伤,看一看,轻描淡写,碰一碰,痛彻心扉。他认为夜里挑灯看剑,吹角连营的军旅生活,塞上关楼的风刀霜剑早已消磨了江南的记忆。可如今他真逼真切地站在这里,看见唐婉的跟词。没有人会懂他到底有多痛。
  或者从相遇起就是一个莫大的过错,可偏乐意为此倾尽毕生。实在,生涯并不须要无谓的执著,不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。可现在,孰是孰非又有谁能说清呢?只能在一个个星波流转的夜晚静听《钗头凤》的凄迷吟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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